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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者的小哭包(七)

 

 

順應本能幻化出魚尾泡了一會兒水,約十分鐘後白玖玖便離開浴缸,他沒帶新衣服,只能穿著濕衣服走出衛生間。

 

溼透的衣裳勾勒出青年明顯的身體線條,依稀能看到底下的美好景致,膚如白瓷,透著勾人的水光,一顆顆水珠順著髮梢落下,蜿蜒出誘惑的水痕,青年此刻的一舉一動都像是染了春藥,看得周懷墨下腹一熱,差點控制不住自己撲了上去,腦中甚至想像出青年脫了溼衣服的模樣,那該是何等撩人的景色。

 

周懷墨趕緊住腦,再想像下去......他就真要抑制不住起反應了。

 

青年彎腰翻出自己的儲物袋,從裡頭拿出一套衣服,隨後......脫起了衣服。

 

周懷墨猛然瞪大雙眼,呼吸一窒,「你要做什麼?」

 

青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當然是換衣服,衣服都濕了。」

 

周懷墨心情格外複雜,甚至騰生出一股怒意,他在別人面前都這麼隨便的?竟然敢堂而皇之的在陌生人面前換衣服?之前是不是也有人看過他的身體?

 

可隨著青年背過身脫下上衣,周懷墨的滿腔怒意又頃刻熄滅,滿心滿眼都只剩下青年如雪般白皙透亮的肌膚。

 

青年的脊背線條優美,膚白如雪,細膩光滑,彷彿稍稍一按便能在上方留下屬於自己的印痕,他敏銳的視力甚至能看見附著在白皙肌膚上細密微小的水珠,透著誘惑人的濕潤。

 

穿上衣服,那片惑人光景也隨之消失。

 

周懷墨呼吸變得急促,喉結不自覺上下滑動,理智在此刻蕩然無存,視線已攀至青年勾住腰上褲子的手,腦中情不自禁勾勒出先前已看過的筆直雙腿。

 

可誰知青年卻驀地轉頭瞪了他一眼,細不可察的低哼一聲,拿著新的內褲與褲子走進衛生間,徒留下身後一陣心慌的男人。

 

將青年的那聲輕哼完全收入耳中,周懷墨既有些緊張,不知是不是自己惹青年惱怒了,卻又忍不住回想青年的哼聲,細細的,像是羽毛般輕柔地撩過胸口,帶來難言的癢意。

 

就在周懷墨因白玖玖的舉動而神思不屬時,他已換好褲子走出衛生間了,白玖玖摸了摸依然掛著水珠的髮梢,看來又要再吹一次頭髮了。

 

白玖玖看了眼始終悄悄覷著自己的男人,心中念頭轉了轉,秀氣的眉頭一揚,笑了,「我頭髮又濕了。」他將嗓音放得輕柔低緩,隱隱帶著鼻音,像是撒嬌的小奶貓似,一雙澄亮烏潤的眼瞳定定望來,勾人心弦。「這都得怪你。」

 

明明是責怪的語氣,落入周懷墨耳中卻像是藉機撒嬌般的嗔怪,讓他心都酥了,喉嚨也一陣乾澀,「嗯,是我的錯。」

 

白玖玖拿起吹風機朝他遞去,眉眼彎出絢麗弧度,「幫我吹頭髮。」

 

周懷墨愣愣地接過吹風機,只覺得彷若置身於夢境中,上一刻似乎還朝自己生氣的青年此時卻對他展露笑顏,甚至要求他幫忙吹頭髮......他當然千百個願意,他甚至想替青年吹一輩子頭髮。

 

白玖玖坐在他身旁側過身,將後背留給他,周懷墨僵硬著身軀接近,心如擂鼓地伸出手,指尖觸及猶帶溼氣的柔軟黑髮,像是有電流自指腹竄入般帶起一陣酥麻感,而他鼻尖還能聞到屬於青年的清香氣味,令他心神不禁蕩漾。

 

吹風機的熱氣落在烏髮上,帶來一陣陣暖意,白玖玖微瞇著眼,身後周懷墨輕柔的動作令他有些昏昏欲睡,眸中浮上睏意。

 

他當然知道這事不能怪周懷墨,只不過是找個由頭讓兩人有接觸機會罷了,誰讓這個世界的對象性格似乎有些......害羞?他若是不主動些,兩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在一起。

 

反正周懷墨肯定也很樂意為他吹頭髮的。

 

這般想著,白玖玖愈發睏了,大約是因蛻鱗期即將收尾的緣故,待周懷墨依依不捨地收起吹風機時,白玖玖身軀已幾乎完全倚在他身上,眼眸也隨之闔上。

 

柔軟的身軀驟然落入自己懷中,能聽到青年平緩的呼吸聲,明顯是已入睡了,周懷墨驚愕地看著青年毫不設防的睡顏,已經連思考青年為什麼對陌生人如此親密的心思都沒有了,他眼中只剩下青年沉靜的臉龐,還有自兩人相觸地方傳來的溫熱感受。

 

周懷墨愣了一下,將青年小心翼翼地摟入自己懷中,尋了個能讓他睡得更舒服的姿勢,如此親暱的接觸令周懷墨面色發燙,卻又捨不得將青年放下。

 

鼻端縈繞著屬於青年的氣息,周懷墨牢牢望著青年,眸中是深刻的情意與溫柔,半晌,因擔心青年這般姿勢會睡不好,他才輕輕地將青年放回床上。

 

 

一夜過去,晝光自窗簾罅隙間探入,光芒緩緩攀移上床欄,落在青年的髮梢,似是為烏髮添了層金色薄紗。

 

白玖玖茫然醒來,眼眸半闔,依然處於將醒未醒的狀態,胸前牢牢抱著柔軟的被子,他不由自主地低頭蹭了蹭被子,神情猶睏。

 

鼻尖隱約飄來一絲食物香氣,白玖玖嗅了嗅,這是......海鮮的味道?

 

本想賴一會兒床的白玖玖躺不下去了,只感覺到肚子傳來陣陣飢餓感,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視線落在桌上泛著熱氣的海鮮灌湯包,隨即情不自禁咽了咽唾液。

 

好香啊。

 

周懷墨聽到聲響抬頭看向終於睡醒的青年,目光微動,青年較為寬鬆的衣服經過一夜添了許多皺褶,隨著青年起身的動作衣領向一邊偏斜,露出白皙圓潤的肩頭與弧度玲瓏的鎖骨。

 

青年完全沒發現男人看向自己的視線染上異樣,他滿心都是桌上的食物,嘴角微彎,「這是給我的早餐嗎?」

 

周懷墨定了定神,回道:「對。」

 

「哇!謝謝你。」青年好看的眉眼彎起,笑容落在周懷墨眼中勝過世間所有美景。

 

爬下床迅速去洗漱一番後,白玖玖便坐到沙發上迫不及待地端起盤子,解除上頭簡易的保溫術,他用筷子夾起就朝嘴裡塞。

 

滾燙的湯汁混合著鮮美的蝦仁、干貝等齊齊落入口中,香氣霎時便盈滿口腔,迸發出驚人的美味,讓白玖玖即使太燙都捨不得吐出來,只能將食物含在口中並伸出舌尖散熱。

 

周懷墨蹙眉,倒了杯水遞給他,「別急,這些都是你的。」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移到青年的舌尖,粉嫩色澤誘人,令人不自禁想像起與青年唇舌交纏的感受會是如何......周懷墨強迫自己收回目光,胸口因剛才的旖旎想像而一片熾熱。

 

白玖玖放緩了動作吃,鮮嫩多汁的灌湯包一一進入他口中,不一會兒便吃了整整兩盤,周懷墨看著青年意猶未盡的模樣終是忍不住出聲:「別吃撐了,你喜歡以後還能吃。」

 

白玖玖一想也是,便聽他的話放下了筷子。

 

周懷墨自然不會讓白玖玖動手,自己起身將桌面收拾乾淨,白玖玖看著他冷硬的臉龐輪廓,眉梢沁開愉悅的神色。

 

他看著周懷墨收拾好後才開口:「你昨天還沒說清楚呢。」看見對方驀地僵硬的模樣,白玖玖睫羽下劃過一絲狡黠,「為什麼將我放進水中?你知道什麼?」

 

青年揚眉,一張清秀臉龐雖板起卻依然沒有幾分氣勢,周懷墨心跳稍快,他看著青年站起身一步步走近,直到站在自己身前,逼問道:「說啊。」

 

兩人之間僅剩不到一步的距離,呼吸似乎都交纏在一起,透出幾分旖旎。

 

青年伸出指尖戳了戳他,模樣絲毫不懼,周懷墨一方面慶幸他終於不害怕自己,一方面又提心吊膽,生怕自己等會兒說出來後青年就不會再這般親近自己了。周懷墨眸色晦暗,捉住了青年的手,猶豫片刻還是下了決心開口:「我叫做周懷墨,八級高階修者,現任裁決司副司長,工作與薪水穩定,目前單身。」

 

白玖玖聽到徵婚一般的自我介紹差點笑出聲,他強行壓住嘴角笑意,面上做出驚愕模樣。

 

周懷墨心一緊,繼續道:「我在淮中便跟著你了。」淮中便是青年受到囚禁的那幢別墅所在地,但周懷墨還不敢說出自己是主使者這件事,只含糊帶過,「那時我便......喜歡上你了。」說到這,他緊張地看了眼青年,就怕看到噁心或排斥的神色。

 

青年神色震驚,張了張嘴一時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道:「後來你一直跟著我?」

 

「是。」周懷墨目光牢牢望著他的神情,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變化。

 

青年依然很是驚訝,他心思一轉,驀然想起什麼,「那天救了我的人是你?」

 

周懷墨喉嚨乾澀地應道:「對。」他的手心緊張到浸出了汗,心臟快速跳動,即使是追捕全大陸榜上前幾名且實力莫測的高階通緝犯時,他也不曾感到這般難捱。

 

青年神色卻陡然變得古怪,清亮眼眸中依稀顯出一絲興奮,「你是.......獵者?」

 

那是其他人對他的稱呼,周懷墨僵硬地頷首,隨即身前的青年便做出了出乎他意料的舉動,只見青年先是難以置信地捂住嘴,隨後驟然想起什麼,迅速地從儲物袋中掏出紙筆,隨後又像是不滿般將紙塞回袋中,取出自己最喜歡的一片貝殼。

 

「您、您可以給我簽個名麼?」青年面色羞赧,眼中是殷切期盼,似火苗般在他心口灼出一片熱度。

 

那貝殼約掌心大小,潔白光滑,表面紋理錯落有致,輪廓精緻玲瓏,像是經過刻意地打磨。

 

是的,其實原主餘沚是周懷墨的粉絲,還是很死忠的那種粉。

 

這一切能追溯至餘沚四十幾歲時,當時他離開虛海到其他海域遊玩,在岸邊悄悄瞥見一名來海邊度假的年輕小姑娘,而那小姑娘又正好是周懷墨的粉絲,同她的朋友穿著泳裝一邊潑著水玩一邊滔滔不絕地說她的偶像。

 

周懷墨當時便已是名震天下的高階修者,雖然少有在人前露面,他強悍的實力與緝捕罪犯的功績依然為人所知,如雷貫耳,裁決司為了起到震懾作用,也時不時替他官方宣傳一發,久而久之周懷墨便累積了不少粉絲,有的是單純因他的顏值而粉上,有的是因崇拜他的實力,以他為人生奮鬥的目標。

 

畢竟是目前全大陸階級最高的修者,在這個頗有些崇尚武力的大陸,周懷墨的實力無疑很吸粉,何況他還有顏值有身材。

 

餘沚躲在礁石後方好奇聽著小姑娘們的交談,她們話中無一不是在稱讚周懷墨,將他誇得天花亂墜,也讓餘沚將這個傳說中的人物放在心上,有些疑惑原來人類這麼厲害,一方面又想見見這個「獵者」。

 

後來餘沚又央著其他已成年的族人幫忙,透過書籍與網路偷偷了解了不少周懷墨的事蹟,暗搓搓地粉上了,甚至在周懷墨的粉絲團中占據了一個小角落,只是防水書籍與手機在海中仍然無法長期保存,過了約五年後書籍便爛了,手機也無法再使用。

 

因此這也是餘沚對大陸產生好奇,成年後想上岸看看的一個原因。

 

看著青年神情迅速由驚詫轉為羞澀,周懷墨不由得一愣,尤其是在青年要求他簽名時,周懷墨簡直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青年見他楞在那兒,一雙墨黑眼眸煥發出光采,既興奮又有些緊張,「周、周先生,我從以前就很崇拜您了。」說罷,青年的神色又染上一絲擔憂,「之前對您的無禮真是太抱歉了。」

 

連你都變成「您」了。

 

周懷墨一時啞然,深吸一口氣後接過貝殼與筆,將色澤溫潤的貝殼握在掌心,卻沒有立即簽名,而是目光沉沉地望著青年,「你還記得我剛才說了什麼嗎?」

 

見到偶像後青年就自動忽略了其他話,此時聽見他的話,青年充斥著興奮的神色驀然一僵,腦袋這才艱難地運轉開來,他、他剛剛說了什麼?

 

回憶起剛才周懷墨對自己說的話,青年這才睜大眼睛,臉色驟然發紅,嘴唇翕動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偶、偶像對我表白了!我是應該答應他,還是答應他呢?

 

看著青年瞬間泛紅了臉,垂下頭不敢直視自己,周懷墨在貝殼上簽上龍飛鳳舞的字,隨後將貝殼遞出去,「你願意接受我的表白麼?」

 

青年腦袋轟地一聲要爆炸了。

 

偶像的簽名,還附贈偶像本人。

 

青年目光落在貝殼上,片刻,抬手攥住胸口處的衣襟,面色發白地道:「我、我可能又需要治療儀了......」

 

周懷墨面色大變,抬手便將青年攬入懷中抱至床上,一手立即取出治療儀開啟。

 

......

 

一陣兵荒馬亂後,青年的心疾終於穩定下來。

 

他眉眼間透出羞赧,不好意思地躺在床上將臉埋在被子中,隨後又被人擔憂地拉開被子,「小心悶到。」

 

青年愈發害羞了,朝坐在身旁的周懷墨道:「您、您別離我太近......我會控制不住情緒的。」

 

周懷墨只好鬱悶地躍下床,「你休息,不舒服要馬上跟我說。」頓了頓,男人又補充道:「別用您,喊你就行了。」

 

青年抿了抿唇,躺在床上紅著臉低低嗯了聲。

 

零一看著白玖玖飆戲,在系統空間給他拍了拍爪。

 

白玖玖眸中卻透出深思,「目前OOC指數多少?」

 

零一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一愣,他之前為了節省能量把OOC指數改為警報模式,當一次增加百分之十以上或總數值超過百分之八十時系統才會發出提醒,因此它很長一段時間沒來關注這個了。

 

零一打開數據面板,「百分之五,怎麼問這個?」

 

「這數據不對。」白玖玖面色微凝,提醒道:「你想想昨天的我。」

 

零一也察覺了什麼,「咦?」

 

白玖玖翻了個身若有所思地看著天花板,「那不是餘沚,那是我。」

 

依照原主目前的處境,他絕不可能主動和對方親近,尤其周懷墨某些行為還透出可疑,但他昨天藉故讓人幫自己吹頭髮了,OOC指數卻沒明顯增長。

 

這意味著什麼?

 

白玖玖一臉嚴肅,「零一,你說我們會不會是......」

 

零一緊張道:「什麼?」

 

「開掛了?」

 

零一:「......」這句話之前它就說過了,宿主還不承認。

 

白玖玖沒再說什麼,其實他從之前的世界就察覺出不對勁了,自己偶爾的OOC似乎都沒有被計算出來,從第一個世界開始往後,標準一個比一個寬鬆,就連完成世界後的打分也是......

 

不過周懷墨本身便是一個很不合邏輯的存在。

 

白玖玖思考不出結果,索性也不想了,抱著被子回憶剛才周懷墨的告白,想起男人緊張的模樣,他的嘴角情不自禁翹起,眸中沁出溫軟光芒。

 

躺在柔軟的床上,白玖玖竟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列車轟隆向前行駛,車廂內卻因有降噪法術而一派靜謐,只有青年和緩的呼吸聲與男人偶爾翻動書頁的聲響。

 

等到白玖玖再度醒來,只覺得渾身發軟無力,肌肉微微痠痛,他迷茫著雙眼想坐起身,肩膀立即被一雙手扶住。

 

「小心。」男人低沉的嗓音響在身側,白玖玖腦中似一片漿糊,他下意識偏過頭望向男人,迎上了他的目光,那原先銳利肅殺的雙眼此刻只剩下擔憂,還有難以掩飾的脈脈情意。

 

白玖玖困惑地眨了眨眼,讓模糊的視線能清晰些,「我......」一出聲,他就發覺自己的嗓子一片乾澀,似是流失了許多水分,嗓音喑啞。

 

「你發燒了。」周懷墨解釋道,並伸手拿了一杯溫水,微涼的杯沿抵在他唇上,白玖玖就著他的手直接將整杯水飲盡,隨後又被扶著躺下,周懷墨還溫柔地替他將被角蓋好。

 

發燒?白玖玖思緒略微混亂,零一適時地出聲為他解惑。

 

「這是蛻鱗期的最後階段,意味著你即將度過蛻鱗期了!」零一的聲音難掩愉悅,「放心吧,只是一般的發燒,不會拖太久的。」零一的語氣格外輕鬆,和周懷墨形成鮮明反差。

 

白玖玖聽罷放下心來,對這突如其來的發燒也不抗拒了,他側過頭伸手捉住男人的衣襟,對上周懷墨憂心忡忡的目光,嗓音因無力而軟綿綿地道:「不用擔心......這只是鮫人的某個成長階段,很快就會恢復。」

 

青年虛弱的聲音聽起來格外令人心疼,周懷墨將他的手捉住,塞回被子裡,「那就好,會冷麼?」

 

看到青年搖頭,周懷墨又問道:「要回到水裡麼?」也許鮫人的體質更適合待在水中,但先前青年尚未醒來,他也不好貿然將青年放入水中,就怕青年又因自己的擅作主張而惱怒。

 

白玖玖頓時眸中發亮,期盼地看著他。周懷墨了然,傾身將他一把抱起,又不放心地囑咐道:「若是不舒服定要同我說。」

 

得到青年的應允,周懷墨這才又取出先前那個尺寸雖不大,卻正好能卡在這衛生間內的浴缸,裝滿水後小心地將他放入其中。「你可以變回原來的模樣沒關係。」周懷墨低聲道,說出這句話後心中有幾分緊張,畢竟青年似乎對別人看見自己鮫人模樣這事比較敏感。

 

不過白玖玖絲毫不在意自家男人的注視,直接將易容術撤了,衣服脫光後雙腿也迅速轉換為色澤璀璨的海藍魚尾。

 

眼前的美景讓周懷墨受到極大衝擊,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確認自己有沒有流出鼻血。

 

青年潔白單薄的脊背倚在浴缸邊沿,墨黑長髮披散至腰際,精緻姣好的面容顯出一抹愜意,眉眼都舒展開來,大約是因體溫偏高,頰上泛出微微紅暈,瑰麗魚尾在水中拱出一彎美麗的弧度,折射出粼粼光彩,上頭緊密排列的鱗片已幾乎看不出有缺漏,那些新長出的鱗片更為堅硬光滑,在蕩漾水光下透著幾分妖冶。

 

周懷墨捨不得移開眼,目光始終落在水中愉悅的鮫人青年身上,心口因眼前的景色而微燙。

 

青年玩了一下水後便像是體力耗弱般精神有些不濟,倚著浴缸開始覺得睏了,眼皮逐漸下沉,大約是水中太過舒服了,倦意如潮湧般襲來,令他幾乎無招架之力。

 

周懷墨趕緊上前扶住一點點往下沉的青年,見他眼睛已半闔,似是快要睡著了。

 

周懷墨動作小心地拿來治療儀替他測量體溫,見體溫確實有所好轉後鬆了口氣,也沒有將他抱出浴缸,乾脆讓青年待在水中好好休息。

 

青年眼眸半瞇似是已意識不清,模樣看起來格外乖巧,濕潤的烏黑髮絲貼在頰邊,周懷墨抬手將那綹髮絲繞至他耳後,手指不經意間觸及青年的脖頸,細膩的觸感令人心口灼熱,恨不得直接將人擁入懷中。

 

周懷墨望著他困倦的神色,本想讓他安心睡下,話要出口卻驀地一轉,換為他心中始終惦記著的問題,「......你還記得之前說過有喜歡的人麼?」

 

聽到周懷墨的輕聲問話,青年茫然地睜眼,眸中一片朦朧,視線似乎找不著焦距,「嗯?」

 

輕輕哼出來的嗓音像是有貓爪撓過般,令周懷墨心口不自禁泛起一絲癢意,「你喜歡的人......是誰?」他的語氣微顫,卻帶著一絲迫切。

 

青年緩慢地眨了一下眼,抬手竟是伸出浴缸牽住了周懷墨的衣角,視線終於對上了周懷墨的臉,明明已經有睡意了,漆黑眼眸卻仍執著地望向他,眸中似落了星辰,染著毫無掩飾的眷戀。

 

周懷墨心跳驟然加快,難以自制地激動起來,「是我?」他嗓音微啞,忍不住握上青年伸過來的纖弱手腕,掌心向下滑動,最終同那隻手握在一起,十指交扣,而青年也沒有任何抗拒,任由他牽住自己的手。

 

聽到周懷墨的話,青年眉宇間泛起笑意,將那張姝麗面龐襯得愈發惑人心神,「嗯。」

 

青年的聲音不大,語氣卻彌足肯定,望向他的黑眸中浮現著難以明言的情意,周懷墨終於抑制不住驚喜的情緒,猛地俯身將青年抱入懷中,動作間還不忘放輕,以免傷了青年。

 

青年乖巧地由他抱著,似是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還在他頸間蹭了蹭,像是撒嬌般的動作令周懷墨不由自主一顫,下身也起了反應。他連忙深呼吸,輕柔地將青年放回水中,克制著自己不再對青年做出什麼動作,只輕聲道:「睡吧,有我在。」

 

聽見了他的話,青年終於完全闔上眼,身體放鬆的倚靠在浴缸邊緣,呼吸逐漸變得綿長平緩。

 

周懷墨坐在空間狹隘的衛生間內,牢牢注視著青年的睡顏,絲毫不肯錯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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