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渡

 

 

獵者的小哭包(八)

 

 

由於身處於水中，加上夢中有股安心的氣息始終守在一旁，白玖玖睡得極香。

 

等白玖玖再次醒來時，他依然浸泡於水中，許久未移動且窩在浴缸中的身軀有些僵硬發麻，但卻比先前發燒時好上許多，體質明顯增強了，意識也回復清晰。

 

不過白玖玖已無暇顧及自己似乎度過了蛻鱗期這件事，滿腦子都是自己在發燒時做出的驚人舉動，他竟然......竟然在神智不清時，同周懷墨告白了！

 

回憶控制不住地湧上，白玖玖臉上一陣熱燙，他忍不住抬手摀住臉，羞赧的同時心下又有幾分欣悅。

 

雖然已經在一起那麼久，算是老夫老妻了，但現在又告白一次還是讓他有幾分不好意思。

 

外頭的周懷墨此時則正在同裁決司司長通電話，司長自然已接到消息，知道這輛列車先前發生的挾持事件，也明白是他正好在火車上，因此事情處理得非常完美迅速，還循線追捕到一個犯罪集團。司長在電話那頭對他好一通誇讚，順道嘲笑一下他去哪兒都能遇見犯罪事件。

 

說了不少話，司長才又委婉的表示最近案子依然很多，問他什麼時候有空來幫忙。

 

周懷墨無情地回絕了，並表示自己過一陣子可能還要請長假。

 

司長大驚：「什麼假！？」

 

周懷墨頓了頓，眸中逐漸浮現星星點點的溫柔，「婚嫁，還有蜜月假。」

 

司長嚴重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聽到衛生間傳出細微聲響，猜測青年應是醒來了，周懷墨便果斷地向司長道再見，俐落地掛了電話後快步走向衛生間。

 

衛生間內，白玖玖鎮靜下心情，認真地感受起自己度過蛻鱗期後的身體改變，首先他的鱗片終於完全長好了，望過去一片耀目的海藍，更加懾人心魂，體質也強化不少，階級約步入七階中級了，此後若是再遇上什麼事件，心疾也不會輕易復發。

 

最重要的是，他終於點亮了鮫人的招牌技能，催眠。

 

白玖玖美滋滋地感受著獸核中的變化，眉眼都情不自禁彎出柔和弧度。

 

周懷墨走進來正好看見他笑得開心的模樣，眉目也不由自主跟著舒緩開來，溫聲問道：「有好點麼？」

 

白玖玖轉過頭看見周懷墨，又不自禁想起自己發燒時迷迷糊糊道出的事實，他下意識移開視線，一抹薄紅緩緩漫上耳尖，「已經恢復了，謝謝您......你的照顧。」

 

周懷墨望見他羞澀的模樣，黝黑眼眸中泅開溫潤笑意，他自儲物空間取出治療儀，走近青年道：「我再檢查一次。」得確定青年的身體目前正常他才能放心。

 

白玖玖聽話地讓治療儀的光芒由上而下掃描一遍，周懷墨看了掃描結果，確認大致上沒問題後才收起治療儀，朝他溫柔道：「肚子餓了麼？我那兒還有一些吃的。」

 

看著青年立即展露出來的笑容，周懷墨也隨之彎起嘴角，冷硬面龐柔和下來，絲毫看不出這是令眾多罪犯聞之喪膽的人物。

 

身體恢復後又飽餐一頓，白玖玖心情格外地好，而此時距離下車時間也僅剩下約五個小時。

 

 

列車向大陸最南端行駛而去，拉開薄紗般的窗簾，能透過窗戶看見外面繁花翠柳的景色，還有一片湛藍寧靜的湖落入眼中，那是附近著名的觀光景點，文蘭湖，水面波光粼粼，如身著海藍長裙的姑娘靜靜佇立在那兒，一顰一笑俱是動人風采。

 

岸邊垂柳綠意盎然，雀鳥撲著翅膀落在樹梢，湖光水色間透出蓬勃的生機，只消望著便猶似能感受到融融暖意。

 

白玖玖趴在窗邊百無聊賴地看風景，一邊在心中翻閱著世界路線，這個世界的任務其實很簡單，林修朗拿到鮫鱗與鮫珠後關於餘沚的世界路線便完成了，接下來......他只要按照原主人設去走就行。

 

等原主的心願，也就是將銀洛珠放入虛海中淨化藍毒後，他就可以和自家對象快活去了！

 

零一：「......」

 

它真的彷彿是個戀愛系統。

 

青年眉梢眼角暈染出淺淺笑意，陽光透過玻璃窗溫柔地攀沿上青年髮梢，似灑了金粉般使漆黑髮絲散發出點點金芒，也使得青年此刻看起來竟有幾分像是落入人間的天使，遙不可及。

 

周懷墨心下一凜，走至白玖玖身旁將手中的東西塞給他。

 

白玖玖疑惑地低頭一看，眼睛頓時彎起如新月，驚喜地道：「這是巧克力？」

 

精緻的小盒子上印著各色巧克力，敏銳的嗅覺讓白玖玖已隱約聞見一絲淺淡卻甜膩的氣味，他迫不及待地將小盒子拆開，露出裏頭一顆顆雕刻玲瓏的巧克力。

 

白玖玖拈起一顆巧克力放入口中，甜蜜的滋味霎時蔓延開來，順著四肢百骸擴散開，想到這是周懷墨特意送他的，便似乎連心都浸泡在糖水之中，一片溫軟甜膩，讓人眉眼都情不自禁彎出柔軟弧度。

 

真的很甜。

 

白玖玖笑著拿起一顆巧克力，向站在一旁溫柔望著自己的周懷墨軟聲問道：「您......咳，你要吃麼？」

 

周懷墨看著青年笑得愉悅的面容，心下一悸，上前傾身便將白皙手指間那顆巧克力含入口中，也順道嘗到了青年的滋味。比想像中更甜。

 

濕潤觸感落在指尖，帶著溫熱與男人的氣息，白玖玖睜大眼，渾身僵住，面色陡然間紅了一片，連脖頸都漫上緋紅。

 

周懷墨抬眼看見青年羞紅的臉，凌厲眼眸如冬雪融化般溫柔得一塌糊塗，眸中悄然染上笑意，心下那一絲緊張也消失無蹤，只剩下充盈的滿足感。他拿出紙巾將青年的手指擦拭乾淨，只覺得那巧克力也甜入心底了。

 

氣氛驟然染上一絲曖昧，白玖玖意識到周懷墨聽見自己的告白後膽子就大了起來，因此他不敢再撩對方了，安靜地自己享受巧克力的甜，只是耳尖仍殘留著一抹薄紅，透露了自己的情緒。

 

列車平穩地駛在大陸南部，偶爾到站停下，復又繼續向前駛去。

 

周懷墨一方面既想聽到青年清醒地向他告白，一方面又怕自己操之過急，將人嚇跑，最終只得忍耐著，沒再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為，只是目光時不時落到青年身上，心中也充斥著青年的身影。

 

白玖玖為了人設，努力無視某人的目光。

 

雖然OOC值似乎對他格外寬容，但白玖玖也不敢真的太過放縱，免得計算系統某天忽然恢復正常，導致他的OOC值破百......所以，只能先委屈一下周懷墨了。

 

微妙的氣氛持續到列車的終點站，延河。

 

延河是地處較偏僻的一座城鎮，人口數量不多，會來這裡的遊客多半是衝著虛海，或是為了進入虛海外圍那片留有巨型迷幻陣的樹林，進行相關研究。

 

搭到最後一站的人並不多，只有寥寥幾人下車，白玖玖大略掃了一眼，沒有看到林修朗，看來他應該是已去和其他夥伴會合了，而那個擁有小熊吊飾的短髮女孩也如之前所言在這一站下車，目光同他接觸時還朝他微笑頷首。

 

隨後白玖玖的視線就被周懷墨遮擋住了。

 

「......」白玖玖無語地瞥了眼周懷墨，這個醋缸。

 

出了車站後白玖玖便依循手機上的地圖走，周懷墨自是跟在他後方，說開了之後男人便沒打算繼續暗中跟著，而是正大光明地走在他身後，白玖玖也沒阻攔他，而是默許了。

 

身旁是男人高大的身形，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替他遮了些許陽光，白玖玖暗暗笑了笑，驀然格外有安全感。

 

這個城鎮人口稀疏，屋宅也不密集，間或夾雜幾片綠油油的農田，在日光下泛出充斥生機的翠綠色澤。

 

行走間依然時不時便需要喝一口水，雖然白玖玖經過蛻鱗期了，對水的依賴不再那麼強烈，但他還是習慣有水的存在。而易容術也在離開包廂前再次覆上臉，不過由於這次靈氣充足，他施起術來一點也不費力，游刃有餘。

 

越過這個村莊再行走一段路便是那據說有迷幻陣法的樹林，在會使人迷失其中，尋不到正確的路，在當地人眼中是進入後便難以離開的險惡之地。

 

兩人走了約二十分鐘後白玖玖手中那瓶水便喝完了，他將空瓶子收起，正想取出一瓶新的時面前便驟然出現一個水壺，顏色鮮明嶄新，尺寸不大，看起來像是新買的。

 

白玖玖愣了愣，接過水壺打量片刻，終於認出了這是最近新研發出來的活水壺，結合了高科技與水系、空間法術，能儲存約五十公升的水，但打開壺蓋看去，裏頭的水卻始終維持在半瓶，重量輕盈，攜帶方便，因此就連軍中也開始廣泛流傳。

 

白玖玖愉快地收下這價格不菲的水壺，朝周懷墨道謝，眼中的光芒如星河般璀璨，在周懷墨心中灼出一片溫熱。

 

隨著日光移至頭頂，那片惡名昭彰的樹林也映入眼簾，蓬勃綠意在眼前鋪展開來，滿目蒼翠色彩，隱約能聽見雀鳥揮動翅膀與啁啾聲從中傳出。

 

枝幹挺直，一棵棵樹木爭搶似向上拚命生長，鋪天蓋地的綠葉將刺目陽光遮擋得嚴嚴實實，只有幾束陽光鑽過葉隙、躲過枝椏，在地面投下點點金芒。

 

白玖玖穿梭在樹林中，鞋底踩上泛黃落葉，發出清脆聲響，一旁的周懷墨小心看顧著他，生怕他沒踩穩而跌跤。

 

除了偶爾的蟲鳥鳴叫與兩人的腳步聲，樹林中一派寂靜，呼吸間盡是林中獨有的清新氣息。白玖玖抬眸望著不見盡頭的前方，不知是不是錯覺，總有幾分不對勁的感覺。

 

周懷墨見他步履變緩，直接攙扶上來，「累了？我們休息一會兒。」

 

白玖玖搖頭，正疑惑時便見周懷墨陡然湊近，灼熱呼吸打在耳畔，「有人埋伏在這。」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將嗓音壓得極低，卻又湊得極近，落在耳側的溫熱氣息令他下意識一顫，有股酥麻癢意蔓延開來。

 

「......」都知道有人對他們不懷好意，竟然還有心在這兒調戲他。

 

白玖玖無奈地推了推他，周懷墨這才稍稍退開，只是一雙手仍充斥著佔有慾地圈在他腰上，以保護姿態站在他身旁。

 

隱藏在樹林中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只覺一股勁風驟然襲來，尚未反應過來便已被擊落樹下，重重摔在地上揚起一片落葉，隨後一股極為強悍的氣勢鋪天蓋地散發而出，將整個區域籠罩在內，那是屬於八階強者的氣勢。

 

多數實力不足的人直接失去抵抗力氣，不由自主臣服在這股令人戰慄的氣勢當中，只有少數幾人猶有一戰之力，見存在已被發現了便果斷躍出向兩人攻擊而去，也有幾人躲在茂密枝葉中試圖伺機偷襲。

 

爭鬥間的強勁氣流引得樹葉紛紛抖落，入目一片刀光劍影，鋒銳刀刃攜著寒光襲來，伴隨著四溢的殺氣，卻又在距離兩人幾步之遙便被無形防護罩阻攔住。

 

周懷墨眉目凌厲，面色冷肅，在白玖玖身旁站得筆直，周身煞氣騰騰，令人見之不由生畏。

 

霎那間一團火焰在林中燃起，以雷霆之勢直朝周懷墨飛來，伴隨著撲面而來的高溫，在幽寂林間亮起一片灼灼火光。

 

那足有一人高的火焰撞過防護罩直直衝來，周懷墨眸色一凜，上前以手成刃，旋即有一股無形氣流以極為強勢的姿態將火團硬生生劈開，火焰像是受到壓制般頓時退了又退，卻仍頑強地欲伺機吞噬周懷墨。

 

火焰顏色出現細微變化，似乎是溫度仍在截截上升，令這片土地的樹木都燃了起來，發出劈啪聲響，周懷墨心思一轉，抬手使出冰系法術鎮壓火焰的氣勢，腦中已依稀明白這火焰的來歷。

 

天火，一種收服後能納於丹核內為修者使用的法寶，極為難纏。而依照紀錄，天火的擁有者是位於裁決司通緝榜上第六位的黃凱，七階中級的修者，實力不俗。

 

獵獵勁風將衣襬不斷掀起，周懷墨指尖微動，冰與水便裹挾著犀利之勢奔向天火，兩兩相撞，竟是不分上下，然而就在下一剎那，天火便驟然小了幾分，似是控制不穩般晃了又晃。

 

隱於林間的黃凱面色發白，背後一片冷汗，他躲過不斷朝自己急速飛來的葉刃，那葉子邊緣鋒利似刃，能輕易劃開皮膚，數量又多得嚇人，而他躲避葉刃的同時還要操縱天火纏住周懷墨，黃凱不由得微喘著氣，有些力不從心。

 

剎那間背後傳來一股森冷殺意，黃凱心臟一緊，腳步驀然頓住，而他身後不知何時竟已站著一個黑衣人，銳利刀刃正抵在脖頸，寒光隱隱，有細小血絲向下滑落，將衣領浸出一團血色。

 

這是......周懷墨的手下。

 

黃凱心中不由暗暗咒罵，明明依照先前得來的消息，周懷墨這次只有一個人出行才對。

 

而就在黃凱被制伏的時候，其餘偷襲者也一一和及時趕來的周懷墨下屬鬥在一塊，局勢立即逆轉過來，對方幾乎潰不成軍。

 

白玖玖看見戰況鬆了一口氣，旋即感覺到身後不知何時貼上來一個人，他渾身一繃，那人卻已將薄薄刀刃抵在脖頸上。

 

「別亂動，否則頭頸分開可別怪我。」輕柔卻又染著幾分邪異的嗓音在他身後響起，語調輕鬆又分明摻雜著不懷好意，白玖玖眉頭蹙起，立時分辨出這是火車上那名短髮女孩的聲音。

 

怪不得她當時在茶水間同他說要在終點站下車，只怕她本來便是衝著自己來的，或許......這群人的目的就是他，鮫人，那可是大陸流傳千年的神話，他們可能是通過特殊管道察覺到他的存在。

 

女孩說罷便催使出空間法術欲先將他帶走，白玖玖靜默一瞬，嘴角忽然微微彎起，秀緻眉目間透出一抹妖冶，漆黑眼眸一片深邃，「放開我。」自他口中吐出的語調溫柔又奇異，像是戀人間的呢喃又似水流淌過般纏綿，令人不由自主沉迷其中。

 

女孩眸色陡然變得恍惚，手中的匕首也隨之移開頸項，她像是成了受人操縱的魁儡木偶，手腕腳踝俱纏上無形絲線，只能任人擺布。

 

白玖玖輕笑出聲，雙眸一厲，迅速轉身制住女孩，而女孩手中的匕首也滑落在地。

 

手腕傳來的劇痛令女孩清醒過來，她驚懼地看著白玖玖，「怎、怎麼可能......」她的蠱蟲竟然沒生效！？而她卻反而受到催眠......

 

白玖玖嘴角挑起，面上的笑容此時在女孩眼中猶為駭人，「想抓我？」他眨了眨眼，眸中依稀仍殘留著那抹能蠱惑人心的韻味，令女孩心驚膽戰地移開眼，不敢同他對視。

 

「先掂量掂量自己實力吧。」白玖玖輕哼，七階初級的實力也好意思來捉他，甚至在上車前給他下蠱，幸好那蠱蟲當初便已被他捏死了。

 

白玖玖話落，腰上驀地一緊，男人強勢地將他摟入懷中，而女孩則驟然受到極大力道飛了出去又倒落在地，在一片血泊中失去呼吸。

 

周懷墨緊緊抱著他，像是被嚇住了似，白玖玖拍了拍他的手臂開口哄道：「我沒事。」他抬眼看了看四周，發覺那些偷襲者都死在地上，像是受到突如其來的強悍攻擊而瞬間死亡。

 

......他估計這回周懷墨真的被嚇得不輕。

 

白玖玖苦惱又甜蜜地思考該怎麼哄人，免得對方又來一次小黑屋......雖然周懷墨這麼做他也不在意就是了。

 

周圍的下屬已迅速將留下的少數活口與屍體都帶走，轉瞬間身影便消失在這一片空間，這兒只剩下他們兩人，周懷墨沉默不語，只是繃著臉上上下下看了他一遍，確認青年有沒有受傷，隨後還伸手想扒開他衣服檢查。

 

是他大意了，竟中了對方調虎離山之計，原來對方根本不是衝著他來的，而是為了鮫人。

 

「我真的沒受傷。」白玖玖面色微紅，按住了他的手，察覺到他的手居然微顫後心下頓時一片柔軟，「倒是你有沒有傷到？」

 

周懷墨感受到手背上的柔軟觸感，面色緩和了幾分，「沒有。」

 

「喔。」白玖玖彎了彎眼，「那我們該談談正事了。」他目光同周懷墨對視，面色雖平靜卻不知為何令周懷墨心中微微發怵，「我看到了一名眼熟的人。」

 

「黑髮金眼，似乎在某個地方見過呢。」白玖玖挑眉道，事實上那便是他最初來到這個世界時，逃離別墅途中遇見的侍衛。

 

周懷墨先是茫然，隨後想起了什麼，神色頓時一僵，呼吸驟然急促，有些不知所措地張了張嘴，片刻才道：「對不起......」他失落地垂下頭。青年這麼聰明，肯定猜到了是他無緣無故囚禁了對方。

 

周懷墨簡直想給過去的自己一拳，為什麼要將人關起來呢？想追求對象也不該這麼做還始終不露面啊，他當時不知是哪根筋錯亂了，竟然就這樣將人扔在別墅中不聞不問，只交由下人伺候。

 

周懷墨看著白玖玖還算正常的臉色，心一橫將易容術撤了，露出底下那張俊美無儔的容貌，臉部線條冷硬，一雙墨色眼眸銳利無匹，原該是冷酷懾人的神情此刻卻含著隱隱焦急與討好。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從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將你牢牢鎖在身邊......」周懷墨傾身捉住他的手，「我能感覺到自己一直在找一個人，那就是你。」他的神色變得溫柔，眸中刻劃著繾綣情意。

 

「所以才會情不自禁地跟著你，想同你有所接觸。」周懷墨見他面色還是不變，心跳不由得加快，「你若是生氣，打我罵我都行，我不還手，想要什麼補償我也都能給你。」

 

「你願意和我在一起麼？」周懷墨緊張地道，喉嚨發澀。

 

白玖玖當然明白周懷墨這麼做的原因，聽見他的話心早已軟成一片，想到男人在這幾個世界始終陪著自己，他甚至隱隱感覺到眼眶發燙，白玖玖只能趕緊低下頭，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些，「看在你送了我不少東西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至於要不要和你在一起......這就得看你之後的表現了。」

 

周懷墨心下一喜，忍不住將他抱入自己懷中。

 

懷中的人果然沒有掙扎，周懷墨甚至能瞥見他耳上的緋紅，周懷墨一方面覺得自己的心上人果然太過容易心軟了，一方面又為青年明明喜歡自己卻依然嘴硬而有些好笑。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他會努力護著青年，讓青年終有一日能真正接受他。